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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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費淩在柳良辭家裏待到了晚上,不知道什麽緣故,總之段家兄弟都沒有找他。

他給段英叡發了消息,說自己在柳良辭這邊。

原本他是打算在柳良辭家睡一晚的,但中途又接到了男朋友的電話。

“你在段家嗎?”

傅司醒問他。

“不在,出門了。”費淩這時候正在翻柳良辭的相冊,“我和柳良辭在一起。”

“你和他一起吃飯?”

“對,我在看照片。”

“嗯,今天傷口好些了?”

“好了,本來也不是很嚴重。”

傅司醒聽他這麽說,大概猜測段家是同意他出門玩了。既然費淩可以去柳良辭家裏,那麽也可以去自己家……他本應該是優先級更高的那個。

這個時間點,傅司醒已經處理完手頭的事,打算這幾天都圍著男朋友轉。

傅司醒是希望費淩早點想起來的,否則以他的性格,接下來肯定一天天忙於研究缺失的記憶。

“我去接你。”傅司醒說,“不能太晚回去,我現在沒事,開車去接你。”

費淩還以為他是想送自己回段家。

等會兒段家兄弟發覺自己不在,得被說一通。

他應允:“我發個位置給你。”

柳良辭聽見了,問:“這就回去了?”

“是很晚了。”

費淩打哈欠。

“我還打算和你多聊一會兒。”柳良辭遺憾。

費淩想著明天也可以來找柳良辭:“明天我來找你吧?”

“好。”柳良辭又問,“你今天有想起來什麽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費淩對恢覆記憶這件事,已經抱著懷疑的態度了。

說不定根本不可能想起來呢。

傅司醒很快到了,費淩和柳良辭說了聲就下了樓。

不是之前那輛黑色的車輛,而是換成了一輛紫色的炫酷跑車,底盤很低,看著像是快趴在地面上。

傅司醒站在車門前,雖然仍然是一身黑衣,但給人感覺像是……突然不打算低調了。

“你換車了?”

費淩詫

異。

在他模模糊糊的印象中,傅司醒好像沒有開過這種車。

“前段時間訂的。”

“什麽時候?”

“你答應和我談戀愛的第二天,我打算買新的車。”

“為什麽。”

“換輛顏色鮮艷的車來接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戀愛和買車的關系是?

這種思維,費淩不是很理解。

他看了看車,客觀地說:“這輛車是很好看。”

傅司醒嗯了聲,轉了方向盤開車走了,像是若無其事,問起費淩今天的行蹤:“今天怎麽出來了,到柳良辭這裏是有事?沒去別的地方嗎。”

“沒有,就是過來看看。”

“出門走走挺好。”

傅司醒實則是想著,最好走到我家門口。

費淩托著腮往窗外看,別墅區很靜,外面沒什麽車,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,這條路並不是往自己家的方向。

“你打算接我去哪?”

“我家裏,”傅司醒聽這語氣,猜到費淩大概是要發脾氣了,“你不想去的話,我送你回段家。”

“不用,就去你那兒。”

費淩反而沒說什麽。

傅司醒回眸看了他一眼。

費淩不理他,過了半晌又解釋說:“本來就該去你那裏一趟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可能你會反感,我打算觀察你的日常。”

怎麽可能反感。

“你可以隨時過來我這裏,或者我去你家。”

傅司醒喜歡他這樣說。

他甚至想每天寫封信塞到費淩臥室門縫裏,上面就倆字“快來”。

費淩像是在思忖什麽,只應了聲“嗯”。

這會兒柳良辭給他發了消息,問他到家了沒有。

Ling:[沒有。]

柳良辭:[堵車了?我看路況是正常的呀]

Ling:[不是,傅司醒帶我去他家了。]

Ling:[我以為他是想送我回去。]

柳良辭:[如果你不想去的話,就下車吧。]

Ling:[我想去看看,

說不定能想起來什麽。]

柳良辭:[也好,但要註意安全。]

柳良辭:[下次有這種事我可以陪你去的。]

Ling:[(okk)]

柳良辭:[我明天做點曲奇帶給你?藍莓的,你以前也喜歡。]

柳良辭:[吃了說不定就能馬上想起來我們的事。]

Ling:[你不嫌麻煩的話?]

Ling:[或者我去你那裏吃?如果明天我有機會出門就去。]

柳良辭:[(okk)]

Ling:[你喜歡做飯?]

柳良辭:[算是吧,假期沒事做,就是練習。我抱了個甜品班在上課。你挺喜歡我做的東西。]
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費淩感覺柳良辭今天似乎……很活躍?

對他表白了,但沒有因此刻意疏遠他。

反而是更親近了些?

為什麽呢。

“在想什麽?”

傅司醒已經看了他一會兒。

不知道在和誰聊天,看起來很愉快。

“好好開車,不要看我。”

費淩頭也不擡。

“現在是紅綠燈。”

“沒讓你看我。”費淩眉頭一皺,“你不要頂嘴。”

“我不敢。”

“你什麽都敢做,不是嗎。”

傅司醒知道他是在說口那件事。

在段家的臥室,連著語音,做那種事。

“不說話?”

費淩斜睨著看他。

傅司醒留意到他的頭發又長長了,垂在肩下,墨黑的色澤。

像貓咪柔順光亮的皮毛。

很漂亮,也襯他。

良久,傅司醒才嗯了聲。

車已經停在路邊。封閉的室內環境,身邊坐了一個偷溜出來的男朋友,他很容易走神。

也很不自覺地牽了費淩的手,輕柔地揉著他手背和手心上的傷痕。結痂的地方已經脫落了,剩下粉色的新長出的嫩肉。他垂眼摸著這幾處痕跡,問:“不疼了?”

費淩反問:“為什麽不回我的問題。”

傅司醒這才說:“我不是

什麽都敢做的。”

語速很慢,語氣很平靜,聽起來仿佛很真實。

費淩並不這樣認為。

以前如何他不清楚,但傅司醒現在給他的感覺,沈默,聽話,又偶爾過分。

“什麽是你不敢的?”

“惹你生氣的那些事。”傅司醒說著,又重新啟動了車子,“我家離這很遠,你以前來過一趟。”

費淩對以前的事情感興趣,想了下又問:“什麽時候來的?”

“我們認識了一段時間,開始熟悉了,但還沒有談戀愛的時候。你坐了一會兒就走了。”傅司醒輕輕說道,“挺可惜的。”

可惜什麽?

費淩沒有追問,只是轉頭看了他半晌。

很眼熟,但也僅此而已。

傅司醒的房子離帝大不是很遠,房子不像是常住人的,墻壁上掛著油畫,這幾幅是他和他老師的作品。因為兩人是交往中的關系,費淩也沒有很驚訝。

他在客廳裏逡巡了一圈,四處都很正常,沒有讓他覺得奇怪的細節。

在窗臺前,白色細花瓶裏擺放著十來朵藍色玫瑰,含苞待放。

傅司醒端了一杯花茶遞給他。

室內充斥著花朵的香氣。

傅司醒見他一直在打量自己和客廳,主動問:“看出來什麽了?”

“沒有。”

費淩小酌一口。

“你有什麽疑惑可以問我。”

“你這樣很像淘寶客服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走開。”

費淩踢了一下他的小腿。

傅司醒慢悠悠地挪遠了,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。

費淩低頭喝了小半杯茶。

期間,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,上上下下地打量著,就差拿個放大鏡了。

傅司醒很喜歡他這樣。

被他看著……很有感覺。

“你想看別的嗎。”他問費淩。

“什麽?”

“臥室。”

“我以前去過你的臥室?”

費淩好奇。

傅司醒起了身,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只說:“臥室在樓上。”

費淩稍微想了一下,也走到樓梯那邊。

傅司醒帶著他往臥室方向走,介紹說:“只有放假的時候住這裏,東西不多。”

等他推開門了,費淩往裏面一看,家具的確很少。一張白床,床頭櫃,桌椅,衣櫃。沒有別的東西,甚至連桌上都是空的。

傅司醒說:“坐吧。”

唯一的一把椅子讓給了費淩,他自己站在一旁,宛如罰站。

室內也沒有別的椅子,費淩見他佇在那裏很礙事,手一揮,說:“你坐床。”

傅司醒聽話地坐下了。

費淩轉著椅子,睨著桌子和床。

太幹凈了,感覺不像是人類住的。

“你這裏沒有別的東西嗎。”

他問。

“照片。”

“什麽照片?”

“你的。”傅司醒說,“在抽屜裏。”

費淩這才低頭看了眼抽屜和櫃子,伸手一拉開,裏面都是牛皮紙袋,鼓鼓囊囊的,隨手拿了一個拆開,裏面全是洗出來的各種照片——費淩的照片。

這些照片越看越不對勁……沒有一張是看著鏡頭的。

“這些都是我讓你拍的?”他問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以前拍的。”傅司醒解釋道,“現在不怎麽拍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現在能正面看到你。”

這種話聽起來就很像變態。

費淩沒說什麽,將那疊照片又塞了回去,他起身想走到窗邊。

路過傅司醒的時候,被牽了手。

傅司醒稍微一使勁就把他拉到懷裏。

費淩很輕,隨便就能把他放在腿上。

摟著腰,將臉埋在他頸窩。

傅司醒像是動物一樣,在他身上輕輕嗅著。

他身上有很淡的香味。

想舔。

費淩沒有推開他,藍眼睛看著他,有些訝異,只回憶著是否有類似的記憶。

情侶是這樣的嗎?

但他還是想不起來。

傅司醒見他沒有發火,與他貼得更近了些。

他羽絨服裏面只

穿了件T恤,很薄,胸前的T恤布料上塗著彩色的印痕。

傅司醒一道一道地慢慢撫上去。

“你在幹什麽。”

費淩皺了眉尖。

傅司醒沒松手,反而揉著他的腰。

隔著一層布,感覺很明顯。

手大……硬邦邦的。

費淩冷下臉:“停手。”

傅司醒這時候才慢慢收了手。

“你平常都在做什麽?”

費淩拿著那杯喝剩下的花茶,喝了一口,繼續觀察他。

溫熱的水讓他的唇看起來像是濕了的蜜餞,濕紅的,很潤。

費淩也沒走,還是坐在他腿上,差不多將他當做坐墊了。

傅司醒看著他的臉,視線停在那裏,緩聲說:“攝影,旅游,運動,畫展。”

“畫展?”

“因為可以偶遇你。”

“你這樣很像跟蹤狂。”費淩對他又有了新的認識,“還是說你本來就是?”

“嗯。”

這個嗯剛嗯完,費淩就從他腿上離開了,皺著眉把傅司醒推走。

“變態不準坐床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不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……先站著。”

“好。”

費淩見他這幅聽話沈默的樣子,又懷疑剛才他嗯是在開玩笑。

這麽一想,好像又是自己過分了。

甚至傅司醒也沒有站著,而是彎下腰,將一雙棉拖放在他腳邊。

傅司醒無所謂坐不坐床,費淩如果想睡在那裏更好。

他在餘光裏看著費淩,在光下隱約能見到費淩低頭睨他,睫毛翕動,眼神是疑惑的,但又皺著眉頭。

不像是心情好的樣子。

剛想到這裏,傅司醒就被叫住了。

“你怎麽都不吭聲?”

費淩冷聲問。

“顧著看你了。”

傅司醒低頭說。

他心想,老婆說得都對。

說著,他牽了費淩的手,仔細地看著他手心手背的傷痕。

離得太近了,呼吸都拂過他的手心。

“你想做什麽?



費淩問他。

傅司醒的問答是落在傷痕上的一個吻。

很輕。

舌頭舔過了傷痕邊緣。

他漆黑的眼睛看著費淩的手,垂眼說:“只是擔心你。”

……大概是很喜歡肢體接觸。

費淩忽然這樣想。

他也感覺到了。傅司醒喜歡和他摟摟抱抱。

……完全看不出來,傅司醒看著很兇,長著像是容易不耐煩的一張臉。

室內安靜了很久。

費淩任傅司醒把玩著他的手,這時又看了一眼時間。

他才發覺已經快十二點了。

“我得回家了。”

他說。

傅司醒沒回答,也起身跟著他走下樓。

外面的門是鎖上的,費淩自己開不了。

他回頭看向傅司醒。

男人站在他背後,低垂著眼簾,語氣很自然:“你可以在我這裏過夜。”

“在這裏過夜?我哥得來找我,很麻煩。”

“他們管得你太多了,不是嗎,”傅司醒繼續說,“其實沒有必要。你已經成年了,可以有自己的選擇。”

傅司醒說著,輕輕順著費淩的鬢發,又對他說:“失憶前,我們本來打算去D國旅行的……但你不記得了。”

這話說得很哀怨。

費淩很少見到自己身邊的男人這麽表示,想了下說:“等過陣子再說吧。”

“到時候和我一起去?”

“不確定。”費淩冰藍的眼睛睨了他一眼,“開門,別擋路。”

傅司醒輕輕應了聲,給他開門。

他拿了車鑰匙,準備送費淩回家。

“你脾氣一直很好?”

費淩今天得出這個結論。

傅司醒回去拿了條茶色圍巾,正要遞給他。

費淩走在前面,回眸覷視他。

外面起風了,離得近,墨黑的發絲飄散著劃過傅司醒的手背。

“不是。”

傅司醒低頭撩開他的長發,將圍巾系在費淩脖間。

打了個結。

“談戀愛的時候吵過架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傅司醒不假思索。

他壓根不會對費淩發火。

車上,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。

這個時間點,費淩也已經困了,車窗外的景象很快變得朦朦朧朧。

他打了個盹,再醒來的時候是傅司醒叫了他的名字。

“到了,你家應該沒人在。”

傅司醒說。

費淩半夢半醒,皺了眉往車外看,獨棟別墅,整個院子都是暗的,不止如此,樓上也沒有一扇窗戶亮著燈。

今晚段家兄弟都沒有聯系他。段申鶴在隔壁E城,段英叡不知道去哪兒了。

“沒人在,你要不要到我那裏住?”

傅司醒提了個建議。

“不用。”

費淩拒絕了。

下了車,傅司醒也沒說話,只摟著他的肩膀,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。

輕微的吻,像被落葉擦過。

費淩走到庭院門前,關門的時候,仍見到外面的男人停在車前,黑沈的眼睛看著他,莞爾和他說了句再見。

“再見。”

關上門,砰。

費淩回憶著自己今天和傅司醒的相處。

很熟悉,無論是對話還是感覺,但除此之外什麽也想不起來。

段宅整棟樓都是暗的,似乎管家也睡下了。

他上了樓,回到臥室。

等他洗漱完了,已經過了零點,到第二天了。這時樓下傳來了些許車輛的引擎動靜,費淩走到窗戶那兒往下看,外面傅司醒那輛紫跑車已經離開了,另一輛黑色的車輛緩緩駛入庭院。

這是段申鶴的車。

這麽快回來了嗎。

費淩本以為他會在隔壁市待上幾天。

這個時間點,段申鶴來回跑大概也累了,費淩不打算出去和他寒暄。

他關了燈,躺在床上。

費淩想著,也許今晚能夢見那個奇怪的電子音效?

畢竟那把聲音聽起來也很熟稔。

不多久,快被睡意壓倒的剎那,他聽見門外有撓門的聲響。

像是貓的聲音。

撓了一會兒,停了幾秒,又

開始了。

餓了?

費淩坐起身,將門打開。

門口蹲了一只長毛白貓,藍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。

費淩只好抱著它下樓找貓糧。

但走到樓梯口,他就瞥見下面客廳的燈是亮著的。

男人在窗邊,沈默地拿了支煙正點上,裊裊的煙霧在光下像霧氣一樣模糊彌散。

“費淩?”段申鶴轉過臉,“怎麽還沒睡。”

“醒了。哥哥今晚不在E市那邊嗎。”

費淩蹲下身,給小白倒了點貓糧。

“有事回來了。”

段申鶴解釋。

費淩等了一會兒,貓都把盤子蹭幹凈了,他還是沒有聽到段申鶴解釋是什麽事。

如果是工作上的事,段申鶴現在應該不在家才對。

“是關於我的事?”

費淩第一反應是他的失憶癥。

大概是醫生又說了什麽,說不定是以後難以恢覆之類的判斷……

或者,是關於段英叡的事?也有可能。

段申鶴沈默了幾秒,還是沒有回答。

只是走近了些,停在他身前。

費淩半蹲在地板上,穿著棉質的白色睡衣。

雪白的膝蓋、小腿抵著地毯。

白貓來回地蹭著他,踮起腳趴在他腿上。

段申鶴彎下腰,將白貓撈走了。

“不是。”他說,“早點回去睡覺。”

段申鶴伸手抱貓,費淩註意到他手上的佛珠摘了,只戴了腕表。

“是什麽事,段英叡的?”

“不是他。”

段申鶴說著,目光也停在費淩手上。

之前傷了的痕跡已經慢慢消退了。

腦海裏回憶著辛風說的那些話,段申鶴很仔細地打量了他一遍。

在費淩身上找不到任何與旁人的差異。

呼吸,影子,傷口愈合……都是正常的。

不是所謂的魂魄。

但按辛風的說法,這裏是陰間。

是他闖入到費淩的世界裏,試圖帶走他。

“你最好帶這個小鬼一起來見我,他根本不知情…

…知道了估計得恐人了。”

辛風最後這樣和他說。

“還陽哪有那麽容易?你再這麽和鬼魂一起待著,自己得再出事了,說不準魂魄得裂成不止五份。你現在有幾個獨立意識的分體,五個?六個?”

“上輩子在那本書裏寫著呢,費淩本應該是你們共同的情人……嘶,你們玩得挺大,但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,他擺脫了這個命運。一旦費淩有了自己的意識,他所在的時空就是自由的,因為他才是主角。”

“擺脫了劇情的控制,後續劇情也就消失了,你們也不存在了,在新世界裏融合成了一個人。但費淩後來出了次車禍,意外去世了。你本來不該記得費淩的,在夢裏見到他的魂魄,只是這麽看了一次,你就記住他了,又催他回來看你,他也好奇你是誰。”

“你想和他在一起,與他結陰緣,你去了他的世界——應該說是陰間。活魂到了這裏,受影響又碎成了以前的樣子,你現在是五、六個人了,記憶紊亂,不記得這些前緣。”

“費淩本不該認識你們,所以他現在失憶了。”

……

段申鶴將段英叡支走,去了別的地方,自己回了家。

他本打算和費淩談談,回來的時候早就過了淩晨,費淩已經睡了,他想著等明天。

但現在見到費淩了,段申鶴反而猶疑。

有必要說嗎。

段申鶴自己是無所謂那些後果。

他現在關心的,是怎麽讓費淩還陽。

費淩奇道:“為什麽神神秘秘的。”

段申鶴與他說:“今晚去見誰了?”

“柳良辭,傅司醒。”

“小淩還是想不起來?”

“嗯。”費淩說到這裏,又說,“哥哥,我明天想出去找那些人。”

段申鶴知道他的性格,把他悶在房子裏是很難的,他會不高興。

段申鶴不願費淩和其他男人接觸的。

哪怕這些人與他是同一個人。

當初他們都是為了把費淩帶回去而來的。

費淩必須和這些人待在一起,這樣才有可能回去。

段申鶴又考慮了片刻,半晌,他說:“小淩明天打算去見誰?”

“柳良辭、蔣之野……看時間吧。”

“可以,但晚上得回家。”

費淩有些詫異。

竟然答應得這麽快嗎。

這時候他發現,段申鶴一直戴著的那塊翡翠觀音吊墜也不見蹤影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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